夜晚十二点。
张海峰确认朵朵和乔昕都睡着后，轻手轻脚地离开家，回到车里驱车返回了警局。
接近凌晨一点的警局不再如之前灯火通明，但审讯室连着办公楼的一片区域还是亮堂的。
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张海峰找到了赵敏。
赵敏翻着刚看过一遍的口供材料，说：“小索和小天已经询问过赵彬彬，他说是恰好路过教材室附近，看到有灯光亮起，这个点艺术楼已经不安排课程，赵彬彬以为是有教室忘了关灯才进入楼里，恰好听到了朵朵的哭声。我让贺胜杰跑了绿藤大学一趟，去的时候已经没看到灯光了，不确定是不是被其他人关掉了。”
绿藤大学的艺术楼不像中心主教楼全天开放，只有安排课程时，才会有学生上课，晚上十点左右，早就没课程了。
张海峰沉默地听着。
“另外赵彬彬的陈述里，当时的情况和朵朵说的能对上……我们给校方打了电话，他们对付吉亮的评价比较中肯，我决定明天亲自去一趟绿藤大学，问问付吉亮授课的学生。”
“医院那边也询问过，付吉亮已经脱离危险期，大概明天早上能醒过来。”
赵敏看着张海峰的脸色，“如果付吉亮的行为被定罪为猥.亵儿童未遂，依据教材室现场的打斗情况来看，赵彬彬的行为最多只能定义为正当防卫，而且，他还救了朵朵，张队你怎么看？”
张海峰脸色微妙：“教材室和艺术楼的监控调过吗？”
赵敏摊手：“监控我们查了，只有晚上九点五十分付吉亮从艺术楼前门进入的画面，艺术楼的侧门和通道多，那些地方基本没监控，至于教室里的监控，多半时候都是摆设，最多大型考试的会开一下。”
张海峰听着赵敏的陈述，脸色越来越沉。
即使越来越多的迹象在指向此事和赵彬彬无关，可无关的线索越多，张海峰反倒愈发怀疑赵彬彬。
张海峰：“龙湖影城的监控呢？你们查到那个黑衣人的正脸了吗？”
赵敏把口供材料放到一边：“不是张队，你不会真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赵彬彬策划的吧？”
张海峰：“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，不一定就不会发生……”
张海峰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赵敏抬手打断：“我知道，张队你这番说都对我说过多少遍了，一个案子，除了凭借现场得来的痕迹信息，我们还不能忽略为警察的直觉对不对？”
她原以为张海峰会认可，却没想到张海峰摇了摇头。
“我问你个事。”
张海峰突然说，“你有没有过，晚上做梦的时候，梦里的情景，和现实或是未来发生的事情特别接近？有时候你感觉到，梦里，就跟现实一样。”
“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。”
赵敏拿盖着盖子的笔戳了戳头皮，“有，每个人都有！”
“张队你是不是因为今天朵朵的事，要不你这个案子别跟了，让我和小天他们处理得了。”
在赵敏看来，这个案子现在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。
朵朵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绿藤大学，这事虽然蹊跷，但根据之前询问时朵朵的回答和张海峰乔昕两人看朵朵忧虑的眼神，恐怕还是朵朵病情的缘故。
张海峰却没应下。
他若有所思。
之前的两次穿越，清晰地好似真实发生过，随着他现在在2017年待的时间越长，张海峰越发能肯定，那不单单是场梦。
前两次经历中，赵彬彬的确是杀人凶手。
这一次，关于付吉亮的案件，必定和赵彬彬脱不了干系。
“张队！”
赵敏的猛然出声让张海峰回神，赵敏又问他，“那赵彬彬那边，既然现在没事，我便把人放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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