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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念头，在大婶的脑袋里转来转去，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她家男人常说一句话：无功不受禄。
男人头一回说的，她这个大字不识的粗婆子听不懂是啥意思，还问了男人。男人解释过后，她还笑他男人，明明就是个粗人的命，还非要拽这些文绉绉的东西，也不怕自己这一身粗人气玷污了那些书生的东西。
当时，男人还生了气！他那时候就说，以后无论他们的孩子是姑娘还是小子，他都要让他们识字。
如今，时间一晃七八年都过去了，他们逃难到此，家中好不容易积蓄下来的那点银钱都没了，自然也没办法让孩子去读私塾，更何况他们家的还是个姑娘，即使有钱，私塾也未必愿意收！不过，男人却是个牛脾气的，愣是自己去买了一些书回来，自己教。奈何他自己识得的字，都装不满一簸箕，又如何教得了孩子！
她也不忍打击自己男人，当然，心中偶尔也会想，如果小元能识字，是不是她以后就能嫁个好点的人家，不求多富贵，最起码不用跟他们一样，过这般清屏的生活。
……
大婶这一想，就走了神。
白玄冬也不打扰她，只是偶尔抬眼时看到她眼中掠过的哀伤之色，心中有些于心不忍。想着这大婶的好心，便想，若是这大婶待会开口让他帮什么忙的话，他要是能帮上肯定帮。若是不开口的话，等他回去，必定要去求赵家帮帮忙，看能不能给他们在赵家找个活干干。虽然不能让他们过上富贵生活，但最起码衣食无忧。
其实，上次回去之后，白玄冬心里也想过这事，只不过后来被黄玉珠的事一闹，就将此事给忘了。
没想到，他与这大婶也是有缘，竟然又碰到了。
正走神的时候，小元忽然咬了咬嘴唇，鼓起勇气走到了白玄冬的旁边，一脸羞怯地轻声问道：“冬子哥哥，母亲说你是神仙，神仙是啥？是那种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吗？”
白玄冬回过神，看着小元那双单纯的眼睛，笑道：“算是吧！”
“那你会飞吗？”小元又问，眼睛里装满了好奇，还有期待。
白玄冬想了一下，点了头。
小元惊讶地张开了嘴巴，好一会后，又怯生生不好意思地问：“那你能带我飞一次吗？”说着，她就低下了头，不敢看白玄冬，双颊通红，一直红到了耳朵根。
在这九歌城，不是没人飞，那些修为高深的，从来都是高来高去的。可是白玄冬本事还不够，若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御剑飞上九歌城的上空，恐怕立马就要引来不少麻烦了！
但想到小元刚才充满了浓浓期待的眼神，白玄冬却是不忍开口拒绝！
白玄冬想了一下，就说：“好！不过，我们不能飞太高，不然会惊动官兵的。我们就在院子里，稍微飞一下，怎么样？”
小元早就在点头了，如捣蒜一般。此时，也顾不得害羞了，通红的脸颊上，盛满了喜悦。那双眼睛里的兴奋都要化成水溢出来了！
白玄冬伸出手，小元看了一下，怯生生地抬起自己的手，放在了白玄冬的手心里。
白玄冬捏住她的手，小小的手掌，皮肤却格外粗糙。这些粗糙，都是生活留下的艰辛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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